【仓亮/足球AU】最好不过
*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没想到吧（意不意外
*心血来潮产物，设定很不严谨，也不一定专业。避免了描写具体的俱乐部名称什么的，就当作是架空吧，年龄操作有。总之bug还蛮多，好久没写了，只能告诉自己开心就好，果咩 TOT；
*提前祝情人节快乐，除夕快乐，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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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亮续约的消息，大仓忠义还是在早餐桌上看到的。
他抖了抖本来整个折起来用来垫烤盘的巴黎人报，把篇幅不短的那篇报道翻来覆去地读了好几遍。
其实左不过是足球评论员毫不留情的左褒右贬。
先是赞许锦户重情重义，在如今球队低迷时期仍旧选择续约，或成球队本世代精神领袖；后半段惯例阴谋论了的更衣室控制权和加薪博弈，末了又质疑锦户是否有能力在自己职业生涯最后一个黄金期带领俱乐部重回巅峰。
职业生涯最后一个黄金期。
大仓忠义抬手摩挲了几下这行字，看油墨被指尖温度晕开了一些。
能不这么轻易就好了。
能不这么轻易地把琥珀时光当作最后一个量词前可有可无的过场。
能不这么轻易地把很多事都当作后来不再算数。
“你也知道，以前说过的很多事情，后来都不算数的。”
那最好不过了。
大仓把这页报道裁了下来，工整地叠好，压在了餐垫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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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仓第一次和锦户说话是在国家队。
2006年世界杯他第一次被选召进入国家队大名单，随队一起飞往德国的夏天。虽然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场的替补位。
那时球队阵容齐全，赫赫老将仍在，进攻核心不缺，新秀也各自在世界上崭露头角。
除去已近退役偏偏要赖在中超的狠赚最后一笔的山崎前辈，只有大仓还在亚洲的甲级联赛踢球，准确的说，是在本国甲级联赛踢球。
球队提前一周到了柏林基地进行赛前适应性训练，休息间隙的餐桌气氛总是不错。
平日在世界各地俱乐部里效力的队友吵吵闹闹，说哪次比赛前骑山地车不小心把蛋扯了赛场上觉得不能拿子孙后代开玩笑只好假摔提前下场，说哪位大牌球员的私服品位真的惨绝人寰还偏偏爱在更衣室炫耀自己刚买的紧身牛仔裤，又说太过专注对方球门后看台的大波妹可能会导致临门一脚打歪被教练骂得未来一周都抬不起头……
大仓被点名的时候刚刚绞尽脑汁想了好久大阪的奇闻异事，虽然冷静思索后觉得这个半数都是大阪人的球队里应该也没人想听现代家乡致富发展史。
支支吾吾了半天，只好自揭老底：“我……我三年前还是本间前辈的球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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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那次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本间选手还没有接过现在的队长袖标。
大仓那时已经在踢U17，本来是随队和教练一起观摩学习，却因为人数不够被临时拉去当球童，又因为个头实在高出一般球童不少，只能在推搡中站在了队伍末尾本间选手的前面。
左后卫本间选手一米九二，少有的亚洲人身高，门前争顶强手，后场吓对方前锋爱好者。
大仓到没想到这种因缘巧合竟让餐桌气氛更加热烈了，几位前辈走过来拍着他肩膀一脸慈爱，本间选手也笑得像位狰狞的民间黑社会傻大个。
也不知谁先笑着叫了一句：“我说，那场我们锦户小朋友也是球童吧！”
“喂你这家伙……说谁是小朋友！”
餐桌角落一直没说话的小个子开口就是中气十足的关西弹舌，嗓音朦朦胧胧还带着鼻音。
锦户手里正拿着当天柏林的早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大俱乐部夏窗的转会动向八卦。
他边撇着嘴抬抬下巴不屑地说，“世界级选手哪个没当过球童？”，边把那张报纸折成了豆腐块，随手压在餐垫下面。
整理着餐盘的大仓停顿了一下，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循声望向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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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仓接受采访时的偶像是德国名将卡恩，私底下的偶像是日本代表队的锦户亮。
毕竟一个门将把中场球员当作偶像还是有那么点儿不伦不类。
2002年世界杯锦户刚刚满18岁，名字却已经牢牢地落脚在每场国家队比赛的首发名单上。
大仓在青训营档案室看过那届国家队比赛所有的技战术分析回放，回家又把组织型中场锦户亮的比赛追踪录像都拷在了碟片上，还是忘不了淘汰赛中场哨声响起前几秒，确定无疑会输掉比赛时，还在奔跑着带球的小个子。
他的球衣都染上了六月泥泞的雨色，眼神却像太阳火焰。
年末时这张碟片的旁边挨着放上了那年滨崎步唱过的单曲。
单曲的名字大仓选手很喜欢，叫voyage。
遇到你之后，世界都算是我伟大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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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间大仓又长高了不少，锦户却还是老样子。
假装发脾气的时候话说的倒狠，唇角却始终将笑不笑，温柔的和球场上一点也不像。
三年前锦户迎来了职业生涯第一个漫长的伤病期，在俱乐部坐了半个赛季冷板凳，回到国家队还是被按着头看守教练席饮水机。
那场不怎么正规的预选赛本就混乱，开赛前几个球童都不知去向，也不知道哪个本地学校临时要小测拖了堂，只好四处凑凑将就补上。
锦户不是首发队员，一脸不爽地被拉去做了球童。
刚巧就站在大仓右手边。
锦户不记得，大仓却记得。连同那天不怎么重要的主场队服颜色和终场比分，一起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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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的夏天大仓只踩过两次正式比赛的草坪，加起来上场时间还没有20分钟，跑动范围基本没有超过球门线。
不过却成为了日本国家队有史以来在世界杯比赛中最年轻的助攻手，走狗屎运的那种。
小组赛末场对手不强，开场球队又连入三球，让后面的比赛策略变成了回缩阵型和防守反击，你来我往几十分钟下来略显沉闷。
临终场前十多分钟，对方球员在门前踢得有些凶悍，教练担心首发门将受伤影响淘汰赛发挥，本着友谊第一地比赛精神，让大仓上去放放风。
美其名曰，让一球。
大仓连球场的德文名字都还不会念，只觉得那天斯图加特的天气很好，傍晚过后太阳西斜，不算很热。
对方的防守反击在后场被断，足球兜兜转转地从后卫传回大仓脚下。
他站在己方球门前，看着球场那侧边跑回原来阵型位置边回头的6号球衣背影。
即使不是用来看对面的金发碧眼大波妹，大仓的视力也一向值得夸奖。
那背影让大仓想起2002年的那场败绩录像，只是此时他和他一起站在场上。
虽然距离遥远，也不能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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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首秀，大仓抬脚开球时有些激动，力道大得越过了大半个场地直落对方中前场。
临近比赛终末双方体能都有些吃紧，谁都没有率先反应过来，锦户却还是2002年那个奔跑到最后一刻的锦户。
他在球越过中场线时就下意识的加快脚步，然后在这脚偶然又足够靠前地落点处抬腿停球，带球晃过对方门将，左脚轻轻垫射进空门。
门将助攻，中场接球时与门将间仍站了一名前锋，没有构成越位，进球有效。
锦户从对方半场跑过全场草坪和大仓拥抱庆祝。
带着胸腔尚存的气喘吁吁和从头到脚的颤栗兴奋，奔向球门前等待的双臂和眼底星火。
要怎么才能用言语告诉你，我奔跑时耳边呼啸着的，风的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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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赛走到最后，大仓唏嘘地看着德国和阿根廷点球大战前卡恩与莱曼的一笑泯恩仇，心里骂体育报记者怎么会把两人写得那样剑拔弩张；也在深夜陪锦户练过不少次的右脚射门后又偷偷觉得体育报记者诚不欺我，亮酱的右脚真的有点胡来。
“我说，加油啊大仓，以后……争取一起踢俱乐部赛啊。”
2006年世界杯锦户的表现特别亮眼，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各俱乐部夏窗期争抢的热门。
大仓得知他被欧洲某豪门签下的薪酬之后，还掰着手指数了好久。
“好、好啊，亮酱新赛季也要加油哦。”
大仓当即决定不能再沉迷锦户选手比赛cut了，回家先每天怒看1张卡恩动作分析，再怒扑200次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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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后来的事情总有些不尽如人意，就像锦户在几周前的采访里回答记者时说的。
你也知道，以前说过的很多事情，后来都不算数的。
2009年下半年锦户离开了那家豪门球队，辗转过西班牙和慕尼黑，最后选择落脚在伦敦。大仓还是在大阪踢球。
那个初秋日本深夜，大仓在越洋电话里第一次和锦户争吵。
俱乐部赛一年两个长季，国家队赛穿插其中，两人大多数时候分隔两地，难免聚少离多。
锦户承诺的夏季休息和回国日期让大仓一等再等，期间的几场国家队赛也全部缺席。
最后大仓只在电视里英超新赛季开始，在伦敦赛场替补席上穿着新队服的锦户。
英国应该是刚过午后，锦户的声音有些疲惫。
“大仓，计划赶不上变化。你也知道，以前说过的很多事情，后来都不算数的。”
那时直播信号还未被日本电视台买进，少有的几场比赛转播也都被安排在深夜。
日本的地方报纸和欧洲隔着远远的陆地，大仓也是等冬天看到锦户重新上场，才知道上个赛季末他在赛场上就旧伤复发，以致俱乐部战术调整时他成了第一张弃牌，没人愿意在新磨合期等待组织性中场休息三个月。
经纪人和老东家彼此闹得很不愉快，转而积极接触其他国家的邀请，好在最后还是替锦户找到了诚意之处。
那天打电话之前，锦户刚在新俱乐部队医那里打过一针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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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大仓第一次来到意大利，开始新的俱乐部征程，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国家队的主力门将。
欧罗巴大陆间的消息比岛国要开阔许多，他和锦户的时差减少到只剩一个小时，大仓终于能在早餐时间给锦户打电话——两人用的还是同一个通讯商，锦户推荐的，作为欧洲异乡生存过来人。
“听说英国有很多足球流氓啊，上次你比赛直播的时候还有人从看台扔酒瓶下来砸到裁判，我都看到了，亮酱要记得千万小心一点！”
“唔，还有还有……等下次我陪你多练练右脚吧……不然你又要被那个狗屁名宿乱说，气得我都想匿名投诉他了。”
“知道了。电话费没那么贵，能不能留着下次再说。”
那边是锦户微笑的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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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2011年意大利足球丑闻频出，大仓所在的球队也趟了浑水，终审判决被罚至联赛末尾，下赛季开始又被扣除17分，未来两年都基本无缘欧冠席位。
2012年锦户的球队客场取胜夺得欧冠冠军，锦户两球助攻，创造威胁性进攻30多次，跑动距离全队第一，还被评为了决赛最佳球员。大仓在队内聚会的酒吧外面给他打电话祝贺。
“两年了，大仓选手。我们明年欧冠见，行不行？“
听筒那边有客场球迷齐声吼着的俱乐部队歌，隐约还夹杂着主场球迷的叫骂声。
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2006年德国的夏天。
“我说，加油啊大仓，以后……争取一起踢俱乐部赛啊。”
“行啊，当然行。”
这次轮到他自信地回应。
大仓的球队背着-17分的成绩开局，最后一路杀到联赛第五，和第一正好差了16分。
再等一年，再等一年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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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2013年的开局却烂到出奇。
球队主力伤停报废整个赛季，进攻端短板也加大了后方压力，大仓大多数时间都在自己的球门前疲于奔命。
最后一场扑丢点球又错失欧冠名额的时候他倒在地上许久都没有站起来，心里翻来覆去只想着一件不着边际的事，这个罚球的球员还假摔讹过锦户。
新仇旧恨，妈的气啊。
怎么就没人像当年德阿点球大战卡恩给莱曼递小纸条那样，也给我递一张呢。
然后郁郁寡欢了小半个月。
等到被锦户踹开宿舍门，又拽着上了往伦敦的飞机，再陪锦户练了十几天射门，大仓才终于醒悟。有些事情和中场球员锦户亮的右脚准星一样，不能强求的。
“据说这座好像是意大利建筑师设计的。”
“……哦。”
回意大利前锦户和他一起在碎片大厦吃高档英餐，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翻出了球队标配的西装领带，一来一去说着和夜晚玻璃窗外浪漫气氛毫无关系的干瘪对话，手脚都有点不知道朝哪儿放。
直到话题又被锦户拉回到彼此熟悉的领域。
“……本间选手决定从国家队退役了，不参加世界杯，明年我戴队长袖标。”
大仓稍微有点后悔自己没多了解一下这个该死的意大利建筑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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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真的应了大仓众多球迷的祈祷，他们在俱乐部倒霉透了的球星终于在来年的国家队顺风顺水，又在世界杯以后转会去了新的强队。大仓的意大利语还没怎么学会，又被新俱乐部塞了个语言老师教法文。
还是锦户比较幸运，只用学几句在伦敦华人街点中华炒面的英语就好。
锦户说到底还是不满意大仓这次决定，视频时还旁敲侧击地开口，说觉得某位篮球运动员频繁更换球队难以和队友磨合融洽，也不可避免的被双方球队球迷诟病忠诚度，多少会影响赛场的竞技状态。
“亮酱，不是从来都不看篮球比赛的吗。”
大仓最后还是狠了狠心，“亮酱你也知道，以前说过的很多事情，后来都不算数的。”
他只是不能再等了。
好在那年大仓终于在巴黎拿到了欧冠的入场券。
锦户从伦敦寄来了祝贺卡片，还有他亲手做的木工。
一座守门员手套木雕，看起来颇为精致。
底座被小心地刻上了一行法文。
Bon Voyage.
那年手机视频开始普及，不用再浪费昂贵的话费。
连从日本到欧洲的距离也缩短到，只需等待短短几秒的接通时间。
两人却仿佛一夜间退化到了千禧年，连话语也和手指敲打出的字符一样冷却。
除去为了处理国家队事务间偶尔的短信沟通，默契地没有再互相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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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仓刚把那张带着锦户照片的报纸压好，就接到了报道本尊的电话。
“对不起。”
“大仓，对不起。”
“本来是决定不会再续约，但是接触的几家都不甚满意，我怕明年踢不了欧冠。”
每个运动员都有从巅峰时刻到力不从心的阵痛期，锦户觉得自己的这个阵痛期来的已经算晚。
只是从这块大陆离开，未来必定很难再在赛场上碰见你。
“所以我最后还是选择留下了。”
就像当初选择来到巴黎的大仓一样。
“尽管下个赛季我还是得忍住不能踹那个种马的屁股。”
锦户球队主力前锋的事迹大仓也算有所听闻。球场射门尴尬得不行，情场射门倒是准的出奇。
锦户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大仓却已经听懂了。
“没关系啦亮酱，”大仓把那张垫在餐垫下得报纸又拿了出来，带着完全不一样的心情又默念了一遍，“以前说过的很多事情，后来都不算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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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是大仓认识锦户的第15年，却是第一次站在球门前等着扑锦户罚的点球。
今早起床还互相拿错俱乐部西服的人，下午开始要在双方球迷面前假装不熟，甚至还带着国家队新旧队长的暗潮汹涌。
——今年刚过去的杯赛锦户卸下了国家队队长袖标，然后递给了大仓。
巴黎午后微风和煦。
来自本地的解说员眼尖地看到对方的日本籍球员抱着足球走上前，光明正大的给自家守门员递了张纸条。
“哦天呐！对方球员开始了心理战！艾玛，我觉得自己紧张得快要死了！”
“你猜他写的是左边球网，还是右边球网？还是正中间？！”
叫艾玛的特邀女明星解说员并没有关注自己的同僚和场上形势，只是专注地朝看台上自己的英俊男粉丝飞吻。
此后很多年伦敦和巴黎的球迷都猜错了纸条的内容。
上面没有写左边，也没有写右边。
只是当年锦户辗转向卡恩要来的签名，笔迹跟着这些年的时间一起，有些褪色。
“亮酱不要用右脚射门，会输。”
“大仓选手也不要再用左手击球了，会输。”
“诶……！亮酱不是说过，以前的很多事情，后来都不算数的吗。”
“那——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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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多事情都不算数也最好不过。
右脚和左手最好不过。
梦想和梦话最好不过。
伟大航程和你一起，都最好不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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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想写个小段子，最后变成了5500+
还是一如既往地啰嗦含蓄傻瓜恋爱，
希望明年能自我突破一下（我看没戏）